一九九五年,在美國的芝加哥美術(shù)館舉辦了印象派大師莫奈一生的重要作品展覽。朋友駕車要我一同前去觀賞。其間,我們分別買了紀念品,其中一張明信片是莫奈在吉維尼的家,朋友非常喜歡,說是要收藏,并對我說:“以后一定要到法國莫奈的家看一看。”
今年三月份,我在《歐洲時報》展覽廳舉辦第二次油畫個展,我的朋友從美國趕來參加。結(jié)束后,我邀請這位朋友一同去了莫奈在吉維尼的家——莫奈花園。
一八八三年,莫奈來到了巴黎西北方的一個小鎮(zhèn)——吉維尼,在此作畫。熱愛大自然和園藝的莫奈開始逐步構(gòu)建他夢想中的花園。這一年年底,他和另一個印象派大師雷諾阿一同到意大利旅行作畫,在那里他發(fā)現(xiàn)了夢想中的花園。他在寫給妻子的一封信中寫道:“這個花園與眾不同,恍如仙境,來自世界各地的植物長在土里,渾然天成。”從此他每到一處邊作畫、邊收集花草的種子,直到一九零零年莫奈買下了吉維尼的一處房子、土地和他喜愛的花園,實現(xiàn)了他的夢想。
莫奈的畫室是一間很大的房間,屋內(nèi)有數(shù)個顏色不同、樣式各異的桌子,上面擺放著幾張他的生活照片和友人為他做的雕塑。四周的墻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畫,畫的是花園和周圍的不同景物。雖然都是復(fù)制品,但看上去好像剛畫的一樣,能感受到大師的勤奮。畫室里的大沙發(fā)和幾把椅子,主要是會客之用。除此之外,還有一個小沙發(fā)床,大師工作累了,可以在上面小憩。
走進臥室,看到的是淡綠色的墻壁前一個很普通的雙人床,白色的床罩格外引人注目,能感覺到莫奈的生活非常的簡樸。來到了用餐大廳,里面的柜子和椅子均是明黃色,和紅白相間的地板相連,像是晚霞射進一樣,亮麗而溫馨。柜子里和壁爐上擺放著東 西方的瓷器,又是一種華麗的感覺。墻上掛滿了日本浮士繪的繪畫,可見莫奈對東 方藝術(shù)的喜愛。
從畫室出來,我們一邊欣賞花草,一邊拍照,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池塘邊。當年在池塘擴建后,莫奈參考了浮士繪的繪畫,又建造了一座日本式的拱橋,并在池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水生植物。此地的活水引自附近的小溪,周圍有數(shù)棵垂柳以及一棵紫色的山毛櫸,橋的上方架起棚架以便讓紫藤爬滿整座橋。凡是去過吉維尼的人對這番美麗的景色都會記憶猶新。
一八九九年夏季,莫奈再度開始創(chuàng)作,到一九零零年共畫了十八張以吉維尼花園的日本橋為景觀的油畫,大部分的構(gòu)圖是在正方形的畫面上方三分之一處,一道由左到右拱型的日本橋從水塘左邊的草叢中伸出。橫跨過占滿畫面一半的水塘,布滿睡蓮的水面映出了橋后方的柳樹與樹叢。綠色和褐色是畫面上的主要基調(diào)。這一系列的“日本橋”不論是在技法上或題材上都反映了莫奈創(chuàng)作生涯中一個重要的轉(zhuǎn)折點。
二十多年前,國內(nèi)的一位老先生來法國考察,畫了一張日本橋的油畫,名字是《莫奈畫畫的地方》。當時我在想,有一天我也要畫日本橋。此時此刻我站在此地,心情異常興奮,駐足橋上流連忘返,感受大師當時作畫的心情,仿佛看到了大師莫奈也站在了橋上。畫室里掛著的油畫,大部分都是以池塘和日本橋為題材創(chuàng)作的。
一九零三年,睡蓮也成為莫奈最為醉心的主題。其后的五年間莫奈專注于睡蓮的創(chuàng)作。與十九世紀末畫的睡蓮相比,色調(diào)不但單一,光影、顏色的變化也更為細致。
在以后的二十幾年中,莫奈還嘗試著用不同的構(gòu)圖和尺寸進行創(chuàng)作,現(xiàn)在桔園美術(shù)館陳列的就是前所未有的大幅的拱型繪畫——史詩般的睡蓮。
“印象派”這詞源自莫奈的一幅小油畫《日出映像》,當時被保守的學(xué)院派的一些畫家嘲笑。歷經(jīng)了數(shù)十年的個人奮斗和另外七位印象派畫家共同的努力,官方終于承認了他們。最后七人中只有莫奈在有生之年看到了最后的勝利。直到今天,莫奈和印象派在世界美術(shù)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,無論在哪里,只要有莫奈和印象派的畫展,都會有很多人從世界各地前去參觀。來到了吉維尼了解了大師坎坷的繪畫歷程,了解了印象派,也知曉了一些鮮為人知的故事。
莫奈雖然去世已整整八十年,但他創(chuàng)作藝術(shù)的精神永在,他的油畫作品在世界美術(shù)史中永遠散發(fā)著璀璨的光芒。
我們參觀完后離開這里時,看到又有幾輛大巴載著游客朝莫奈花園駛來……